鸫鸦

【曦瑶】反派大佬的辉煌之路35

35、气哭了

蓝曦臣漠然看向聂怀桑，将已然陷入昏迷孟瑶拢得更紧些，接过化了解药的茶水，一饮而尽。

聂怀桑冷笑：“曦臣哥终于学会谨慎了，用你这条没什么用的命替他试毒。可我手上并没有准备第二颗解药，你等着看他死吧。”

不过转瞬，蓝曦臣眼下、双唇、颈间皆成乌紫，身形不稳栽倒在地。却不看聂怀桑，只顾着与怀中人最后的相聚时光。

纵万般柔情，缱绻难离，他口不能言，阿瑶无力相视，何以诀别。蓝曦臣摩挲孟瑶指尖，只希望真的十指连心，心意相通。

聂怀桑拍掌大笑，笑中带泪：“蓝曦臣啊蓝曦臣，三哥说的没错，你总是那么天真。我连你都不放过，怎么可能留他一命。”

说着上前抢夺孟瑶。奈何蓝曦臣天生臂力过人，失去灵力也远胜常人。

聂怀桑除了糊弄他哥的糟糕刀法，善于精细控制灵力，与人对战作为暗招屡屡出奇制胜。但是蓝曦臣这会儿一点灵力都没有，全拼力气只能认输。干脆跪在蓝曦臣身前，装回昔日事事随波逐流无能为力的“一问三不知”。

“仇结的太深了，解不开。我想过，这一回当无事发生，反正我哥还活着，仰赖清心音苟延残喘。是他先不放过我们！”聂怀桑声泪俱下，怒指孟瑶。

“他和温晁是什么关系，温晁从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变成如今可以和含光君一战的高手，是他教的吧？我们家和温家仇很深。温若寒气死我爹，我哥斩了温旭。现在温晁来杀我哥了！当然他不是我哥对手。”

蓝曦臣充耳不闻，在孟瑶因为毒发皱成一团的脸上落下细密的吻。或许聂怀桑说废话只是为了看他和阿瑶死前惨状。无关紧要，已经没时间把眼神分给多余的人了。

聂怀桑得不到半点回应，引导蓝曦臣重回记忆中最深刻那一幕。很久很久以前，云萍观音庙的雨夜，仅仅一个惊恐万状的眼神，一声突如其来提醒，出奇制胜。

“三哥说的对，世上人原本都是无冤无仇，总要有人刺出第一刀。一旦不满时局，必然有一个先出头的人。这一回，是你挑起了射日之争，风头无二——夺取本属于我哥的功勋地位。那么眼前怨祟突现的契机，我必然要牢牢抓住。再救天下，请让聂氏统率仙门。”

他不再用力抢夺，只是将手伸到蓝曦臣眼前，笑容故作狰狞：“曦臣哥，你死了，对我用处不大。留着你，制辖蓝家，操控蓝忘机，顺带拴住魏无羡。为了换取你的服从，我会善待他，善待你的阿瑶。”

蓝曦臣眨动干涩双眼，察觉聂怀桑反反复复杀又不杀的话里有漏洞。然而哀痛不舍侵蚀了他的思绪，想不出具体错漏。

聂怀桑不耐大吼：“把他交给我还会比死更糟吗！”

蓝曦臣犹豫不决，聂怀桑唤来数名手下，合力掰开他的手，终于接过昏迷不醒的孟瑶。蹙眉道：“他这辈子把别人教成材，自己却疏于修炼，不堪一击。我那飘浮的毒粉并不剧烈，真的承受不住吗？”

聂怀桑一向多疑，缴了他们佩剑甚至搜身摘了乾坤袋仍不放心，念着金光瑶最常用的手段，取出一把荧光闪耀的匕首对准孟瑶下腹猛然刺入。

蓝曦臣拼命挣开诸多钳制，终不敌人多势众。

聂怀桑看得开心，懒洋洋抽出匕首挑起一串血珠故意甩在蓝曦臣脸上，眼睑染成血红。

“哑巴了？一次一次，把家族绝学教给他。你不懂得吸取教训，我可是深受其害。他喜欢在肚子里藏琴弦，防不胜防啊。”

聂怀桑低下头，又要用手从伤口摸琴弦。他所想的教训，是琴弦拿出来立刻寸断，避免重蹈覆辙。

孟瑶不是金光瑶。

没有太多的恨，也没有惊人的狠。

熏成黑色绕于发髻的琴弦顷刻催动，死死勒住聂怀桑喉间，灵力相附，锋利无匹。

孟瑶没有站起来，他扯着聂怀桑并排倒在一起，翻身压上，抽拉琴弦。

聂怀桑以为他会问话，要求制服蓝曦臣的人放手。

但他专心一致勒死聂怀桑，狠辣坚定。聂怀桑等不来手下救援，只能自救。灵力凝聚颈间抵挡吹毛断发的细弦，拼尽全力晃动翻转，双手掰他手指，曲起膝盖顶撞腹部伤口，析出细碎的灵针刺他的眼睛。

孟瑶坚定不移。

蓝曦臣阻了聂怀桑的手下，等同困住本人，分身无术。眼下他和聂怀桑就是一对一的你死我活。等聂怀桑死了，乌合之众不足为虑。

僵持。

孟瑶和聂怀桑身量相当，生死关头不遗余力，又是措手不及的暴起，一时占了上风。聂怀桑还想用怂恿蓝曦臣的方法打动孟瑶。可孟瑶按弦位置巧妙，压迫发声部位。无数花言巧语只余垂死挣扎的嗬嗬抽气。

但是真的不能仅凭意气除之后快。聂怀桑坏事做绝，污水泼洒罪名乱栽，是个必须留存的人证。

孟瑶目不斜视，盯着聂怀桑一举一动对和数人缠斗的蓝曦臣说：“别乱动！你停手他们也不敢有动作。过来帮我。”

他努力不分心，还是忍不住偷偷看蓝曦臣的状况。哪怕事态紧急，从来一丝不苟尘埃自避的翩翩公子发丝散乱衣衫不整，居然……可笑又可怜。

聂怀桑抓住机会，把琴弦向下扯开一指，挤出沙哑声音：“我不能死！”

言下之意颇多。人证不能死，执棋者不能死，拥有解药人可以救命的不能死。他死了，找到解药仍然百口莫辩。

孟瑶或许不懂罪名纷至沓来的后果，蓝曦臣一定懂。蓝曦臣不是孤注一掷的亡命之徒，他会思量权衡。

一日不死终有复起之日，他身后有聂家，有大哥，早晚再找他们清算。

蓝曦臣跌跌撞撞去接手孟瑶的琴弦。他看得出来，孟瑶已无余力。扇子的毒粉不致命，方才刺伤他的匕首却带了剧毒。阿瑶佯装昏迷连他都骗过了，应该有深远安排。只是察觉身体状况不能拖延才在不利的情况下直袭聂怀桑。

然而孟瑶再握不住弦。

聂怀桑分明夺回优势，可惜秉性多思多疑贪生怕死不敢恋战，带人夺门而出。

前一刻的纷乱遗落满室血腥。

蓝曦臣无声呼唤，孟瑶随便掩了下腹部伤口，对他甜蜜一笑，不等他爬过来，自己先滚进他的怀抱，抱住他的头轻声呢喃：“蓝涣，别怕，那个温逐流是假的，你的金丹没事。温逐流素行冷硬，可他毛发细软。假的面容身形一致，连手上微末伤痕都仿造了，只是他毛发粗硬，我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

目无下尘的世家公子，连身边熟悉的人都不仔细看看，终受其苦。

口口声声挚爱无悔深信不疑的人，碍于假做毒发不好名言，两次否定，总抱怀疑，该有此劫。

可你的蠢笨牵连了我！若非看在舍命相护确实言行如一……

孟瑶偷偷轻吻蓝曦臣：“蓝涣，你果然很天真。”笃定我已经对你痴心一片百死无悔不离不弃。

解除禁言的蓝曦臣突然间无话可说。

他该检讨自省，该郑重道歉，该解释他没有不相信阿瑶，关心则乱。

但他急着帮孟瑶处理伤口。止血后找到被聂怀桑丢开的乾坤袋找药，敷上前手又顿住了，“阿瑶……”蓝曦臣眼前一片重叠影像，不净世里奄奄一息也因为化去聂明玦内丹心满意足的阿瑶重回人间。

阿瑶每行一步，顾盼十步，他总是猜不透。

“你腹内还有琴弦吗？”

孟瑶沉浸思考眼下最重要的两件事，解毒和恢复蓝曦臣的灵力，被他问的莫名其妙。

为什么往肚子里放琴弦，不怕疼，找死？聂怀桑真的想从他肚子里翻琴弦才一刀豁开不是故意折腾人？蓝曦臣也问，显然曾经真的有一个精通弦杀术，且将琴弦纳于腹内瞒天过海的能人。

别人傻，让他们心有余悸，就把他当傻子又捅刀又问废话。

孟瑶哭着说：“蓝涣好疼呀，我是不是要死了，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
蓝曦臣手抖，一瓶药都洒下去。孟瑶疼得哆嗦，哭声更大。

蓝曦臣实非良人！被他绑定一辈子都毁了。眼前再无天光，唯明月皎皎，不谙世事。还有粗手笨脚！

如果不是他自己厌烦迷雾重重，看中一片清凌凌的月光，冒死相救，自此纠缠……再无回头路。

“好了，不疼了。蓝涣你别慌，我们都会没事的。”

端肃公子不懂阴险伎俩，凡是不能见血封喉即刻毙命的毒药，必有可解。怕什么，活着，充满机会。

“蓝涣，聂怀桑说温晁去找他哥报仇，然后他就带着假温逐流出来骗人。真的是不是被抓住了。温晁那么会逃，他能找过来吗？”

蓝曦臣披头散发双目含泪，从几近破碎的衣衫找出还算干净的部分撕开为他包扎，愈发显出暴雨摧残白玉兰的清润芬芳。

看见莹白光润的胸膛半遮半掩，孟瑶慌忙闭眼。

美色误人！色令智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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瑶哥内心狂抽蓝曦臣（比卡丘打人图.gif）

不信我信聂怀桑？你长本事了！跪朔月去！等等别去！看你美，原谅你。😘

马上进入曦瑶同居环节，甜甜甜~